大钱投机者

▲知名投资人徐小平、蓝港互动创始人汪峰、TRON项目创始人孙宇晨（从左至右）都是币圈名人。 （视觉中国/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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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首发于南方周末

文字 | 南方周末记者 王维凯 罗欢欢

南方周末特约撰稿人杉杉

2018年3月，二爷宝在美国硅谷购买了一座100英亩的庄园。 一个月后，他在大门上挂上了“韭菜庄园”的牌子。 在庄园的一角，他开垦了一小块地，种下了绿油油的韭菜。

▲宝二爷韭菜庄园一角种着一片韭菜。 （姗姗/图）

“韭菜庄园”这个名字有些自嘲，但也恰如其分。 鲍二爷是币圈的知名人物，本名郭宏才。 早年，他在山西平遥以卖牛肉为生，但在过去的四年里，他因为挖比特币和炒作比特币，成为生活在硅谷的新贵。

他的致富神话至今还在币圈流传。 而他自己也在苦苦思索如何在大洋彼岸的庄园里换一种新的生活方式。 “我希望有生之年，能花100个比特币买张去月球的票。” 他告诉南方周末记者。

“晚上，地球上的朋友一抬头就能看到我，我的哥们就住在上面，不会回来。” 包二爷对自己的想法很得意。

如果是他卖牛肉的时候，根本不会有人在意他的胡言乱语。 而现在，他却是各种币圈峰会邀请的嘉宾，成为了炒币神话的一部分。

创造宝二爷暴富神话的，是2017年开始席卷全球的炒币狂潮。与十年前相比，比特币价格上涨了百万倍，衍生出近2000个新代币。 市场流通货币总值一度超过7000亿美元。

人人都在谈比特币，人人都在学习区块链，唯恐被这个快进的时代抛弃。 在国内外的一些论坛上，经常可以听到一些英语不好的中年大妈用两个英文单词——All in来表达自己的态度，也经常可以看到一些小伙子胸前印着“Stud”二字。

很多人在谈论比特币和区块链时并不知道自己在谈论什么。 让他们坐立不安的是推动潮流的财富和技术神话。

但传教士知道该说什么，他们避免过多谈论财富。 相反，他们试图描绘一幅宏伟的未来图景，听起来很令人兴奋，但不知道为什么。

他们将区块链视为能够颠覆互联网的最具革命性的技术，将Token视为继股票、证券之后最具影响力的投资产品，主张去中心化的比特币将重构世界。 当中国政府加强监管时，他们甚至悲哀地宣布：中国失去了超越美国的机会。

也许这确实是比特币发明者中本聪的本意。 十年前，当世界正遭受金融危机时，2008年11月1日发布的比特币白皮书向人们展示了一个“去中心化的点对点交易系统”。

但投机者的到来，让其变成了野蛮的赚钱游戏。 整个2017年，风投、传销、炒股、微商、骗子纷纷入场，重塑着这个圈子的游戏规则，把这场科技金融实验变成一场全球财富的狂欢。

这很像《人潮汹涌》中的那句名言：“在那些有点变态、兴奋、半疯、濒临疯狂的人中，最容易出现领导者。不管他们坚持什么想法而他们追求的目标是多么的荒谬，他们的信念是多么的坚定，对任何理性的思考都漠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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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的呼召

2011年12月，科幻作家常嘉在知乎上给一头迷茫的大学生留言，让他把手里的6000元全部买成比特币，算了，五年后再看。 这条消息获得了25792个赞，在币圈广为流传。

当时，比特币的价格是 3 美元。 五年后，比特币飙升至 730 美元，涨幅达 240 倍。 如果这位大学生采纳了常嘉的建议，五年后他的6000元就变成了144万元。 . 到 2017 年 12 月，比特币的价格甚至突破了 2 万美元。

常嘉本名刘志鹏，2000年开始写科幻小说，当时他才16岁。 连续三年获得中国科幻小说最高奖项“银河奖”。

2010年开始接触比特币，与好友吴忌寒一起将比特币白皮书翻译成中文。 后来，他创办了中国最大的比特币咨询网站，撰写了大量介绍比特币的文章和书籍。 他是中国最早的比特币布道者。 一。

“我还是一个比较知名的科幻作家，但我小说的所有读者加起来，知道那个消息的人没那么多。” 2018年4月上旬，常嘉在杭州告诉南方周末记者。

币圈不乏预言。 包括比特币在内的所有数字货币，大多都是带有预测的白皮书。 只是说的越多，就越坚信预言能够成真。

硅谷风投教父蒂姆·德雷珀（Tim Draper）近期曾预测比特币将在2022年涨至25万美元。2014年，他成功预测比特币将在三年内涨至1万美元。 鲍二爷认为蒂姆·德雷珀的预测过于保守。 他认为比特币可以在 2022 年涨到 100 万美元。

“我天天说比特币能涨到100万美元，说到就信，假的成真。” 鲍二爷认为，比特币的世界没有老大，“我要老大，必须天天宣传。”

神秘的中本聪从未露面，但币圈急需偶像。 1994年出生的“天才少年”Vitalik Buterin成为最佳人选。 他创立的以太坊是仅次于比特币的第二大数字货币。 他在圈内被称为“V神”。 他在推特上写的每一篇文章，都被币圈奉为经典。

波场TRON项目创始人孙宇晨被预言召唤进入币圈。 2013 年，他在宾夕法尼亚大学攻读法学硕士学位时，被《纽约时报》上的一则故事所吸引。 报告称，比特币是一种不受监管、去中心化的东西，可以用来买披萨，价值超过美元。

那一年，比特币从十几美元飙升至一千多美元，涨幅超过一百倍，这让孙宇晨非常兴奋。 当时美国一些论坛流传着一个预测：2020年，比特币将取代美元。

孙宇晨在费城买了一些比特币。 当时没有交易所，在街上交易时，双方都带着笔记本电脑。 对方把币打进他的账户，他把美元交给对方。 交易完成后，孙宇晨兴奋地发了一条朋友圈：庆祝解锁新技能，拥有比特币。

“用今天的话来说，老司机要发车了，不坐，就坐不进去了。” 孙宇晨兴奋地告诉南方周末记者，“2016年博士毕业了，老司机的车要开到火星了。”

如今，深耕币圈多年的孙宇晨，本身就成了一个预言。 他在2017年下半年发布的波场TRON项目最高总市值达到200亿美元以上。 交易量一度接近比特币和以太坊，位居全球第一。 第三。

2017年底，一些好心人创建了一个“币圈扑克大佬”，按照影响力排名。 King和小王分别是神秘的中本聪和“少年天才”Vitalik Buterin。 名单上的李笑来、鲍二爷、吴忌寒、常嘉、孙宇辰等人，多为早期传教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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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富机启动

2016年，鲍二爷的名字还没有公布，很多人都不认识他。 然而，当年达沃斯经济论坛期间，他受项目方邀请参加。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达沃斯是干什么的。 他以为只是一帮兄弟坐在那里吹牛吹牛，就穿着大裤衩和拖鞋去了。

结果保安没让他进去，后来项目方出面协调，他才进了会场。 环顾四周，所有人都是西装革履，只有他和裙子女主人露出了腿。

主持人介绍他的时候说他是中国矿主。 会场上，很多人都在质疑比特币和区块链，这让他很不爽，于是对那些人进行了抨击。 只有一个来自纽约的家伙做过区块链并且认为他是对的。

直播视频流传后，二爷宝走红，成为币圈代言人。

“视频一传出去，连我都信了，效果很好炒比特币暴富，感觉自己就是一个人。” 鲍二爷告诉南方周末记者，之前他只认为挖矿是一门生意。

谁也没想到，2017年，生意突然做大了。 在一系列财富神话和科技神话的吹捧下，区块链和比特币风靡全球，引发炒币狂潮。 没有人想错过这列高铁。

2017年上半年，ICO（Initial Coin Offering，意为初始货币发行）成为最热门的投资项目。 没有门槛，没有监管，只要白皮书一出，币价就会迎来十倍、百倍的涨幅。 那时候做ICO的还是币圈的早期人，或者是传统互联网出身的科技巨头。

当时币圈不对外开放，投资ICO的人除了币圈之外，也仅限于一些技术爱好者。 当时，引领潮流的还是这些早期布道者。

李笑来曾为众多世界知名的ICO项目做平台。 这些ICO要想进入中国市场，就需要像李笑来这样的明星代言。

孙宇晨担任Ripple中国区负责人，在IDG资本和Ripple创始人的支持下成立了Ripple，向银行等金融机构推广Ripple的分布式清算和智能合约技术，但未能开放市场。 后来，他利用比特币和瑞波币给他带来的财富，开发了“陪我”APP，走上了传统的互联网创业之路。

但是，这个APP一直没能火起来。 孙宇晨的同事告诉南方周末记者，“陪我”APP刚成立的时候非常困难，融资难。 早年孙宇晨通过持有比特币和投资Ripple获得的财富也投到了这个APP上。 向上。

后来，在ICO火爆的时候，孙宇晨重返币圈，推出波场TRON项目。 不过，波场TRON项目也被质疑为全球最大的“空气币”。

“如何理解Aircoin？这是对区块链领域融资方式的误解。在这个领域，只能先融资后发展。很多成功的项目，包括以太坊项目，都是这样起家的。” 孙宇晨告诉南方周末记者。

畅嘉曾与吴忌寒合作打造币圈咨询网站——巴比特。 据常嘉介绍，当初选择做巴比特，参考了早期互联网的经验。 当时，新浪、搜狐等门户网站是最热门的项目。 但是，这种经验在币圈是无法复制的。 由于流量小，巴比特一直在努力维护。

在此期间，吴忌寒退出了巴比特，成立了全球最大的矿机制造商比特大陆。

在ICO火热的时期，畅嘉也做了自己的ICO。 2017年6月，他们推出比原链，号称是一个去中心化的资产登记流通网络，连接比特世界和原子世界。 目前，比原链总币值高达9亿美元，位列全球前30大币种。

当年7月，投资界红人薛蛮子也高调入市。 当时他在微博上发了一张合影，薛蛮子坐在同桌，搂着李笑来的肩膀，开怀大笑。 上面配文是：“@李笑来，我终于找到了争取财富和自由的方法！哈哈哈！”

外界认为这是薛蛮子第一次接触币圈，但据孙宇晨介绍，像这样嗅觉敏锐的“天使投资人”早在2014年就开始接触币圈，但他们一直在场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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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O低潮

到2017年8月底，币圈气氛异常紧张。

媒体不断释放监管信号，部分线下论坛被抄袭，圈内传言多位币圈名人逃往海外。 几天后，币圈出现了一个新词：94币灾——9月4日，央行等七部委联合发文，明确规定ICO属于非法融资行为。

接下来的一两天，大部分币价开始大幅下跌，整个币圈一片哀嚎。 当时，多位币圈人士告诉南方周末记者，他们已经做好了蛰伏一年以应对下一次熊市的准备。

但很快，币价开始逆势上涨，比特币一度从4000美元飙升至20000美元。 很多人开始私下议论，监管者不知道如何监管币圈。 一个更具挑衅性的口号也在讨论中：数字货币是全球性的，没有哪个国家可以单独杀死它。

时隔7个月，回首那段时光，包师傅没想到剧情反转这么快。

调控政策一出，他就很紧张。 此前，ICO充斥全国，成为门槛最低的赚钱机器。 在币圈已经有一定影响力的鲍二爷，创建了一个“ICO黄埔军校”，专门孵化ICO项目，监​​管对他的威胁极大。

“我的天，我要把这个政策公之于众，大家都不干了，没人想跑，谁跑了，大家就完了。” 鲍二爷在硅谷接受南方周末记者采访时回忆道。

随后，他又到广州、深圳、杭州等地做“ICO普法中国行”，安抚他孵化的项目。 每次到一个地方，他都会让大家集体阅读94政策。 他在广州时用粤语读，在山东时用山东话读。 我在深圳的时候，一个女生用rap的方式朗读，那个视频在圈子里广为流传。

事态逆转后，币圈盛传有国外财团在市场上操作，最终抬高了币价。 但在包二爷看来，币价的回升与整个市场的结构有关。

当时，除了比特币，市场上流通的数字货币还有1200多种，这些货币统称为“山寨币”。 包二爷当时判断，央行正在打击ICO，只有通过ICO发行的山寨币会受到影响，比特币不会受到影响。 这样，持有山寨币的人就会转向比特币，比特币就会更加抢手。

后来比特币真的涨了，他干脆把“ICO中国行”改成了“比特币中国行”。

当时没有人愿意与政府对抗，纷纷选择撤币。 交易所开始响应国家号召，将总部迁往海外，同时ICO推广平台直接关闭； 一些币圈大咖选择了沉默，从社交平台上消失，有的直接出国，极力划清与ICO的关系。

当时盛传一些大佬已经被边关控制，或者出国的打算再也不回来了。 当时，鲍二爷发了一条朋友圈，调侃又胆子大：“先抓李笑来，再抓郭宏才。” 说明他不会逃往海外。

“没有人在边境被指控，也没有人不能回去。每个人都是自由的。” 时隔半年，包二爷告诉南方周末记者，“虽然我现在在美国，但随时可以回去，我申请的是旅游签证，绿卡还没拿到。”

孙宇晨当时也跑到硅谷，一度传出跑路的消息。 他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当时由于监管政策的出台，国内发展空间被压缩，所以他去硅谷开拓海外市场，成立了海外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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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区块链

这一次，随着“区块链”的登场，游戏终于宣告暂时休战。

币圈人士意识到，继续高调谈币已经不现实了。 于是，人们开始想到了那个几乎被遗忘的难词——区块链。

2017年11月，知名投资人徐小平的微信聊天记录流出。 在那条聊天记录中，他热情地称赞了区块链，称“区块链革命是一场顺者昌，逆者亡的伟大技术革命”。 徐小平的表态引起了众多企业家的响应。

2018年春节，诞生了一个名为“三点区块链不眠群”的微信群，币圈第一时间在社交平台上释放出强大的能量，让不少人仿佛患上了区块链上链焦虑症.

这个微信群聚集了科技圈、投资圈炒比特币暴富，甚至娱乐文化圈的名人大佬，每天都在讨论区块链如何以不同的方式改变世界。

当时微信群里就区块链和“经典互联网”大讨论。 后者是这个群体中诞生的新词，主要指时下依然流行的大数据、共享经济、云计算、人工智能等。 对他们来说，一切不是区块链的东西都是经典的。

在讨论中，人们围绕着区块链，谈到了宇宙、神学、宗教、哲学、物理学等各个领域。 潜水了一会儿，奇虎360董事长周鸿祎忍不住说：“我怎么感觉自己像个白痴？我在和哲学家、政治家、经济学家、历史学家聊天。”

快的创始人陈卫星也在该集团内。 他已经在币圈全面投入，活跃在多家交易所、钱包、区块链媒体，迅速成为币圈新贵。

2018年4月2日，陈伟星生日那天，他在北京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晚会。 李笑来、老毛、BM等币圈人士相继出席晚会。 还有20家财经媒体、区块链等媒体。

鲍二爷以前在三点组，但很快就被踢了出去。 当时群里有个规矩，只能谈链子，不能谈币，但包二爷却高调地说，没有币的链子就是被阉割的链子。 哪里有链，哪里就一定有币。

这让群里的人很反感。 他们觉得包二爷是个唯利是图的投机者，败坏了区块链的名声，所以被赶出了群。 后来，他又被拉进了群，但看到其他人大吵大闹，他觉得无聊，就自己退群了。

“我还是认为区块链只有两个功能，一个是炒币，一个是开会。” 鲍二爷告诉南方周末记者，他自己并不了解区块链技术，但他认为群里的那些讨论把区块链顶上天，无非是炒作这个概念，然后召集大家开会讨论，让韭菜长高，然后收获。

在他看来，传统投资已经进入寒冬，很多投资人投的项目连A轮都过不了，投的钱就打了水漂。 币圈是投资热点，这些传统投资者会高调入场，目的还是为了割韭菜。

当时，腾讯几年前发布的区块链解决方案白皮书也被挖出来大肆炒作。 还有区块链自媒体整理了一份区块链专利榜单，蚂蚁金服排名第一。 蚂蚁金服公关人员向南方周末记者回忆，没想到一下子上了头条，只得被动进行公关。

“区块链”的火爆让趣链科技创始人兼CTO李启磊博士措手不及。 2016年初，他和朋友创办了趣联科技，但直到2017年9月，公司一直不温不火。

一开始，他们背着背包，到处拜访客户。 顾客仔细听完解释后，往往回以微笑：“你讲得很好，但我们听不懂，没兴趣。” 但仅仅半年后，他们的公司就成为了备受追捧的“区块链独角兽”，每隔几天就有来自全国各地的投资人和仰慕者光临。

对于这股热潮，李奇磊百感交集。 一方面，它确实普及了区块链； 另一方面，数以千计的“区块链项目”的出现一下子毁掉了这个概念。

“白皮书”也遭到破坏。 只要发行货币，就会有白皮书，但白皮书往往没有实质内容。 在圈子里，只要一提到白皮书，就会有人警惕：这个人是不是要发币割韭菜？

趣联科技作为区块链技术服务商，理应有自己的技术“白皮书”，但为了避嫌，只能将自己的白皮书改成“用户手册”供用户下载使用，这让李奇磊感觉很不舒服。 荒诞。

当区块链这个高冷的技术被炒作成一个人人能谈、人人皆知的名词时，这个行业的门槛也随之降低。 来自“经典互联网行业”的人，通过成熟的资本和公关运作，从进入到成为大老板，可能只需要几天的时间。

港股上市公司蓝港互动创始人王峰就是代表之一。 春节期间，汪峰通过火爆的“三点钟”微信群创办了火星财经，并迅速推出访谈节目“汪峰十问”。 受访者包括朱啸虎、陈卫星、曾铭、薛蛮子等人物。

火星财经上线仅26天，就获得数千万融资，估值高达1.5亿元。 这还没完，汪峰还联合主办了“世界区块链大会”。

本次大会于2018年4月24日至25日在澳门举行，被誉为千人盛会。 前来助阵的还有邓紫棋、华少等众多影视娱乐明星。

南方周末记者采访了数十名在澳门、新加坡等地举办过传销大会的人士。 看完这些小册子，都表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在外界看来，陈卫星等人的进入，吹大了区块链泡沫； 但是从币圈的角度来看，他们普及了区块链。

“机构投资区块链项目，有些人可能会觉得不靠谱，但陈卫星投资的时候，人们会相信他毕竟做的很快，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搞传销。” 孙宇晨向南方周末记者分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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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块链不等于发行货币

膨胀的币圈鱼龙混杂，各种对区块链的解读也随着区块链媒体的如雨后春笋般蔓延开来。

▲2016年5月20日，成都，一种名为DGC的虚拟货币在成都街头巷尾推广。 （视觉中国/图）

“粗略估计一下，十个人里有九个人认为区块链是一种金融创新，有一半人认为是分布式账本。” 常嘉在接受南方周末记者采访时说。 他写了很多书，系统地阐述了他对区块链的理解。 在他看来，同意他理解的人不到十分之一。

所以，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发声，写文章，讲课，传播自己的观点。 常嘉在解释区块链时，会用一些生僻的词，比如“不可能三角”、“熵增熵减”、“热力学第一定律”等等。

其中，“不可能三角”是指安全、去中心化和效率不能同时存在。 当他第一次提出这个观点时，并不被理解，甚至被嘲笑出洋相。 区块链走红后，人们开始思考他的观点。

“有的企业家来找我，说他们的项目厉害，别人五千年也赶不上。我一听，就觉得充满了科学精神。读科技史的时候，最大的感受是伟大的公司降低了技术的门槛。是的。 孙宇晨表示，区块链技术还处于早期阶段，社区管理仍然很重要。

趣链科技是为数不多的没有币圈背景的区块链公司之一。 他们的创始团队大部分是浙江大学的教授和博士。 他们对区块链有自己的理解，但很难被币圈认可。 认可。

“一开始，我们的模式不被认可，投资人说，你只是做一个分布式账本，毕竟你还在为银行和金融机构工作，没有办法筹集资金。其他发币的项目已经做出来了。”一笔财富。 。” 李其磊向南方周末记者回忆道。

这让他们觉得很奇怪。 他们的团队看了比特币的白皮书和所有的代码，却没有发现中本聪说区块链会发币。 他们不否认Token的价值，但Token不等于“发行货币”。 他们将Token技术应用于电子票据，以降低企业之间的财务成本。

“有的说颠覆银行，有的说颠覆信用体系，我们的立场其实是现实的理想主义，整个技术还处于早期阶段，离大规模商业应用还有一段时间。” 李其磊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区块链还是要服务实体经济。”

虽然没有采取发币的方式，但趣链科技最终活了下来。 他们的客户已经达到了十几家商业银行，业务也扩展到了光伏项目、养老金、租赁转售平台等领域。 2017年底，他们获得了超过1亿元的融资，新的融资也即将到位。

目前，趣联的估值已被推高至15亿元。 李奇磊有些尴尬的说道：“这个估值确实有点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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